#告诉你我就是个大善人
#其实你并非真正的善良
1
不久前和舍友一同出门吃饭,途中遇到一名乞丐,举着生锈的铝罐不断摇晃,铝罐发出零钱磕磕碰碰的声音。
当下我并未多想,从口袋掏出几枚硬币放入铝罐,就在此时,却听见身旁的舍友嗤笑道:“你那点钱都不够他吃一顿饭。”
只见舍友目光睥睨地盯着那名乞丐,从名牌包里拿出几张纸币扔进铝罐:“这下够你大吃大喝几天了,有手有脚就去挣钱,别在这儿乞讨了。”
当下空气是凝固的,无论是我还是衣衫褴褛的乞丐都无比的窘迫,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在地底下。
说真的,我这舍友热衷于行善,和“捐钱”有关的一切慈善活动向来都有她的那一份。她家境优渥,其父母在城里开了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,并且在慈善领域上不遗余力。
经常听她提起父母资助老人院建设,并且资助失学儿童,她的父母皆是慈善家。耳濡目染之下她也积极行善,用的还是自己暑假打工挣来的钱,这点让我深感佩服。
我知道她的出发点是好的,她知道我生活并不宽裕,想让我把钱存起来,但说出这样的话却让我非常尴尬。
与她不同,我家境贫困,暑假挣的钱都用在应付各种杂费和生活费上,能够捐出的钱或许只有这么一点点,但全是我的心意。而那名乞丐之所以会在外乞讨想来是被生活逼至绝境,无奈之下抛弃尊严在街上行乞,换来的却是我舍友言语上的羞辱。
舍友分明是在捐钱,是一件善举,然而却给我感觉她正拿钱往别人脸上扇巴掌。
2
小时候,我家隔壁住着一名独居老人,和我同龄的孩子都叫她明婆婆。
明婆婆的丈夫早逝,唯一的儿子又在一场车祸中意外身亡,如今的她孤苦无依。妈妈见她可怜,经常把煮好的饭菜给她送过去,偶尔也会带上我替她整理屋子。
起初我觉得帮人是件好事,于是乐此不疲,日子久了便开始不耐烦了,有一次忍不住对明婆婆抱怨道:“这世上除了我和我妈,不会有人对你好了。没有我们,你连饭菜都吃不上。”
我没有被妈妈惩罚,因为当时她不在现场。能说出如此残忍的话,我也感到震惊无比,也因此自责了好长一段时间。
于是,我开启了“弥补计划”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在给明婆婆送饭的时候会多带上一颗自己喜爱的糖果,也会把家里珍贵的水果切好送给明婆婆吃。
但无论怎么努力,我再也没有从明婆婆眼中看见明媚喜悦的光芒了,取而代之的却是羞愧。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,行善不仅是在奉献物资上,也必须照顾他人的心灵。
事实上,伴随着贫穷的是内心的匮乏,也因此,行善者必须明白,在满足他人物质的同时,切勿忘了顾忌他人的“尊严”。
长大后,我不断思考小时候的自己为何会对明婆婆说出如此残忍的话。经过反思,我终于找出原因所在。
正因为我是“手心向下的人”,我是“给予者”。在任何时候“给予者”都拥有绝对的主导权,并且拥有一条能够操控他人的枷锁。
只要我不高兴了,就停止行善,让那些弱势群体再也得不到帮助,仿佛即将枯死的野草得不到雨水的浇灌,只能在垂死中挣扎。
而那些弱势群体,就在枷锁中生存下去,深怕一个不小心再也没人施救,日日胆战心惊,活在这个世上的他们再无尊严可言。
其实,很多人自以为自己在行善,却是在以行善之名,行可恶之事。
3
还记得有一段时期很流行“圆梦”节目。
节目内容大概就是一群有钱有势的大慈善家围坐在舞台周围,而舞台中央站着一个等待被救援的人。
当主持人询问他们的愿望时,而他们往往面露羞涩,甚至窘迫地应答。当时候我就在想,他们是否乐意在众目睽睽之下,说出自己的心愿?
想起小时候在讲台前朗读自己写的稚嫩文章时,我都感到尴尬无比,更何况那些处于窘境的人们还要承受来自上百,甚至上千人的目光?
你可能会说,他们是自愿参加节目的,想拼尽全力追逐梦想。但在冠冕堂皇的说辞背后,是令人难以抗拒的金钱诱惑,是被生活逼得无路可走才出此下策。
说实话,我看见的并非一群慈善家在听取社会底层人民的心声,而是一群强者以傲视的目光俯瞰着那些需要帮助的人,全然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。
更何况,在节目的背后,是一群赚取利润的资本家。
4
难道,善良就不能低调一点,简单一点,多一些温暖,少一些目的性?
在行善之前,请问一问自己:“我是真心想要帮助人,还是以行善的方式告诉所有人我就是慈善家?”
最后。
行善的方式千千万万,一不伤及他人,二不违背良心,三是远离伪善,希望大家不会偏离行善的轨道。
文字专栏:吃草的猫
时而正经,时而疯癫的非文人。
作者简介
叶怀之
网文作家,微信公众号签约作者,笔下小说、文章30+,热爱文字的伪社牛90后,写作风格百变就如现今气候,坚信“没有目的地创作才不会让作品变质,凡事回归初始”。
近作:《突然间我成了BL男主》《一方林间有束光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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